边这一带。甭说日常生活用水,光是每天闻着这种水臭都可能让人得病!
那么怎样才能验证那篇帖子的真实性呢?苏小糖低着头在江堤上走着、想着。迎面过来一位老汉,与她擦肩而过。她眼前一亮,急忙转身喊住老汉:“老大爷,劳驾问一下,江边这片居民区归哪儿管?”
老汉回过头说:“小的归街道,大的归区里管呗。”
苏小糖又问:“这个区叫什么区?”
老汉说:“这不靠着江边嘛,就叫沿江区。”
苏小糖再问:“区里有管参军的没有?”
老汉沉吟了一下,说:“管参军的…那就是武装部了。”
苏小糖说了声:“谢谢您哪,大爷!”下了江堤,一头扎进了居民区。
转弯抹角,一路打听,半个小时后,苏小糖走进了沿江区武装部。
武装部楼内空空荡荡,静静悄悄,只有一个青年军官在值班。从肩章上看,一杠二星,是个中尉。
苏小糖犹疑了一下,问:“同志,请问你们部长在不在?政委也行。”
中尉警惕地打量了一下苏小糖:“您有什么事?”
苏小糖说:“我是记者,我想了解一下…哦,您先看看这个——”说着掏出记者证递过去。
中尉立刻肃然起敬地站起身,敬了个军礼,说:“对不起,记者同志,今天全区预备役集训,部长和政委都到现场去了。您想了解什么情况,我能帮上忙吗?”
苏小糖说:“我想了解一下我们这个区适龄青年应征入伍的情况。”
中尉说:“入伍情况…您想问他们入伍后的家庭情况,还是他们在部队的表现?”
苏小糖说:“不,我只想了解一下征兵体检合格率是多少。”
中尉为难地笑笑,说:“我是从军区新调来的,这个情况我也不太清楚…哎,您可以到医院去问一问。”
苏小糖乐了,说:“对呀!我怎么没想到呢?谢谢您呀中尉同志。”
中尉下意识地摸摸肩章,也乐了,说:“看来您对部队很了解呀。”
苏小糖得意地一歪脑袋,说:“那当然,记者嘛,什么都得了解。”
又一番转弯抹角,一路打听,苏小糖来到了沿江区人民医院。
医院大厅里,病人和病人家属们熙来攘往、摩肩接踵。苏小糖有点犯难:这事儿得找谁好呢?路过口腔科门诊室,她发现里边只有一位老大夫,戴着花镜在看报纸。很显然,口腔问题还没有得到人们的重视,所以老大夫的生意很冷清。苏小糖只是探头看了一眼,老大夫立刻来了精神,热情招呼起来:“来来来!快请进,快请进!”说着话,习惯性地拿起检查口腔用的口镜“牙疼还是怎么了?”
苏小糖笑了,说:“谢谢大夫,我牙不疼。”
老大夫奇怪地看着苏小糖:“那你…”苏小糖说:“我想了解点情况。”
老大夫不悦地放下口镜,说:“了解什么情况?”
苏小糖照例掏出记者证递给老大夫,把在武装部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。
老大夫说:“这事儿你应该找院长啊。不过你找也白找,他不可能跟你说实话。”
苏小糖机巧地迎合道:“这一点我想到了,所以才找您嘛。听说您德高望重、为人正直,最是敢说实话!”
老大夫的眼睛在花镜后面一下子睁大了,问:“这么说你知道我?”
苏小糖偷看了一眼老大夫胸前的标牌,笑笑说:“您不是郑大夫吗?”
老大夫说:“是啊。你听谁说的?”
苏小糖说:“这个…要保密,这是我们媒体的规矩。包括您跟我说了什么,我们同样要给您保密。”
“是嘛。”老大夫拉过一把椅子,请苏小糖坐,自己也坐下来,叹了口气说“要说小青年想参军,体检不合格,这事是尽人皆知啊!光是一个沿江区,这两年的不合格率就达到了百分之七八十。有些小青年原先不知道自己有病,这一体检才知道…唉,作孽呀!”
“您说谁作孽?”苏小糖问。
“你们不是《环境时报》吗?”老大夫诡秘地眨眨眼,压低声音说“清凌的环境好坏,你们应该知道。谁作孽,还用我明说吗?”